第八十七章脱牢笼，得小憩
凌飞扬一行来在何乱寨子前，何小妹指着大门道：“就是这里了。”
他们自五*教总坛一路追来，亏了有何小妹引道，否则还真是难以找到这边。
“这里怎也无人值守？”凌飞扬说着纵身跃上围墙，看了一眼又翻身跳了下来。
“怎么？”姬如显问了一句。
凌飞扬道：“里面的人……”说着将看到的情形讲了一遍。
何小妹闻言愣道：“那是大姐的傀儡虫，可为什么寨子里的人会中了这个？”
凌飞扬道：“你可知道破解的办法？”
何小妹道：“那傀儡虫只有大姐才知道解法，不过只要不被那些中*的人抓伤咬破，倒也没什么关系。”
凌飞扬道：“万一伤了又怎样？”
何小妹道：“傀儡虫只有从口服下才有效用，否则只是中*而已。”
凌飞扬道：“那*你可能解？”
何小妹摇头。
凌飞扬叹气道：“看来只能杀进去了。”
何小妹道：“倒也不是，我们只要等上一天，待傀儡虫将中*的人五脏六腑吃干净，那些活尸自然就动弹不了了。”
“怕我们没有这么长的时间好等。”凌飞扬苦笑道，“他们为何不会自相残杀？”
何小妹道：“中了*的人身上自有异味，彼此之间因此不会为敌。”
凌飞扬道：“可是现在里面中*的人实在太多，一时怕杀不干净……”
却听姬如显在身侧道：“何必多说，杀了便是。”说罢提剑破开寨门，闪身而入。
他们这边现身，寨子里中*的人顿时潮水一般涌了上来。
墨明*见状，对仅存的几个诸子盟弟子道：“你们不必进去！”说完便跟在姬如显身后冲进寨子。
姬如显长剑翻飞，尸骸遍地散落，墨明*掌风四起，所到之处也是无人可挡，张小芊东游西晃间自墙上取下一把苗刀，连着砍倒几个，跃上屋顶喘了口气，又跳进人群当中。
旁边何小妹虽是不忍对这些人下手，但为了自保，还是抽出弯刀护住自身。
看他们出手，那几个诸子盟弟子互相看了看，终还是各拉兵器杀入寨中。
眼看张小芊应无大碍，凌飞扬提气上了寨子里最高的竹楼，四顾之后直向寨子深处奔去。
片刻之后来在关押卫观等人的铁笼之前。
那丧失神志的何思君立刻与其他几个中*之人围绕上来。
这些人原本环伺在铁笼四周，手足乱挥想要撕抓卫观几个，好在笼子还算结实，一时并未被他们打破。
眼见他们过来，凌飞扬身形再起，余光瞥见卫观的残阳和素襟的剑箫正摆在旁边的马车上，长身抄起残阳，刀光过处，把那几个中*之人连同何思君切成数截。
尸体倒地，果然与当日朝天帮弟子一样没有鲜红流出，那傀儡虫竟真是从里面将人血肉掏空，想到这里，凌飞扬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笼子里的卫观已开口道：“凌老弟小心。”
“卫大哥放心。”凌飞扬将身子转了一圈，确定这里再无中*的人，这才抡起残阳，劈开卫观所在的铁笼。
“放他们出来。”见凌飞扬把残阳递给自己，卫观摇头道。
凌飞扬这才想到卫观此刻还是无法运用内力，连忙持刀劈开墨非攻几人的铁笼，这才把残阳放在卫观面前。
回头看时，何小妹已从前院跑了过来。
与姬如显等人奋力斩杀中*之人不同，何小妹边走边扬手洒出些粉末，那些中*的碰了顿时像被火烧到一样躲开一旁，若非如此，她绝不可能比姬如显过来得更快。
可待她看到地上何思君的尸体时，立刻跪了下去，掩面而泣。
“小妹……”凌飞扬拍了拍何小妹的肩头，“事已至此，你能不能先帮卫大哥他们解*。”
他并非不近人情之人，但此刻卫观几个合欢之*在身，要是再有中*的人来，怕是难以应付。
何小妹也知凌飞扬的意思，伸手在何二娘的衣服里翻了翻，找出两个蜡丸向距离自己最近的孟西濂抛去，继而又去翻何思君的衣裳。
孟西濂接过蜡丸，吞服一颗，顿觉四肢百骸通透不已，拿着剩下的一颗药丸看了看，眉毛一挑，忽跳到马车前，自箫中抽出长剑，指向王纵。
“不可！”卫观叫了一声，却是无力拔刀。
孟西濂道：“卫大侠念及旧情，孟某却是非杀此人不可。”说着将药丸扔向墨非攻，手中长剑横扫王纵。
看他架势，似是想将王纵与素襟一并斩于剑下。
凌飞扬心底一寒，不知是不是该出手相救。
迟疑之间，寒光刺眼，血雾蓬飞。
王纵一口鲜血随之吐了出来，手中却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把尺许长的刀。
正是当日在李家寨中斩杀胡大虾的短刀。
昌隆一战，王纵用的是绣春刀，负伤后长刀被弃，墨非攻等人并未想到他还有另一把刀在身，也没细搜，这会儿孟西濂长剑斩来，王纵手臂一晃，刀自左袖而出，反斩孟西濂。
他武功本就在孟西濂之上，这一刀来的突然，加之拼尽全力，孟西濂意外之下躲闪不及，竟被这一刀斜斜劈开，身子一歪分成两半。
王纵一击得手，脸色顿时变得犹如白纸，刀纵然还握在手中，却连提起来的力气也没有。
旁边的素襟却忽然将孟西濂落下的长剑拾了起来，抵在王纵的咽喉上。
这几下变故来的突然，连何小妹都停下寻找解药，向他们这边望来。
只听素襟说道：“你还是比我先死。”
王纵不语，只看着素襟。
素襟剑往前伸，一丝血痕从王纵的脖颈上渗了出来。
王纵连眼皮都没眨。
素襟愣道：“你到底是怕死还是不怕死？”
“怕。”王纵勉强挤出一个字。
素襟道：“你可以求我的，当天在昌隆你手下留了情，这几天也没有对我出手，你要求我，说不定……”
“哪来这么多废话？”王纵说着居然向前一挺。
素襟没料到他竟会求死，手臂下意识一撤。
王纵的头居然直接撞在她脸上，把素襟撞翻在地。
素襟摔倒，长剑脱手，王纵提起拳头向她脸上打来。
这一拳虽然没有什么力气，还是打得素襟满眼金星乱冒。
王纵却又咳出一口鲜血，翻身倒在一边，口中喃喃道：“下次动手时别这么啰嗦。”
素襟一怒，伸手向长剑抓去。
长剑却被卫观一脚踢开。
素襟叹了口气。
这会儿何小妹终于又找到两颗解药，分给卫观和杨小宝，此刻墨非攻亦将解药也吞了下去。
三人解了*，各自盘膝理气，片刻之后姬如显、墨明*和张小芊已带着仅剩的两个诸子盟弟子赶了过来。
一番混战，寨子里现下只剩下他们几个。
见到墨非攻，墨明*跨前一步：“大哥……”
“我没事。”墨非攻说着对姬如显拱了拱手，“姬老弟来了。”
姬如显颔首，剑尖指向地面，看到孟西濂的尸首，愣了一下，举头见锁在一起的王纵与素襟，开口问道：“这两个是什么人？”
墨非攻道：“此人便是锦衣卫佥事王纵，那个是三更的杀手。”
“这倒好了。”姬如显长剑一摆，横扫两人。
刀光亮起，长剑被残阳宝刀格开。
“好刀！”姬如显盯着残阳，“阁下莫非是卫观？”
卫观道：“不错，不知尊驾……”
“法家姬如显。”姬如显报出名号问道，“阁下为何拦阻姬某？”
卫观道：“他两人已然伤重，以姬兄的身份，杀两个没有还手之力的人似乎不太妥当。”
姬如显道：“摘星楼与三更都是我诸子盟的敌人，我杀他们与阁下有何干系？”
卫观道：“只因那王纵乃是卫某的兄弟，就算他有错处，卫某也绝不会让人伤他性命。”
姬如显面色一寒，却听素襟道：“姬如显，你杀他倒也罢了，怎么连我也要杀？”
姬如显哼了一声：“三更都是该死之人，闵狂与骆重威已然伏诛，你还是随他们去吧！”说罢挥剑刺向素襟。
残阳再闪，卫观却又来在姬如显面前，将长剑再次荡开一边。
姬如显皱眉道：“卫观，这女人又与你有什么关系？”
卫观摇头道：“这几日死伤实在太多，姬兄何必再造杀戮？”
姬如显冷眼望向卫观：“你卫观素有侠名，姬某不愿与你动手，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卫观扬眉：“罚酒又当如何？”
“住手！”见卫观和姬如显正色相对，墨非攻忽道，“两位都是我的朋友，卫老弟在昌隆还曾救过墨某一命，看在墨某面上，切勿如此。”
“墨大哥。”卫观转向墨非攻，“分内之事不用再提，我今只想带走王纵，墨兄以为如何？”
“不可！”姬如显也对墨非攻道，“放虎归山遗患无穷。”
墨非攻起身来在二人当中：“于情墨某当让卫老弟带走王纵，于理墨某该与姬老弟一同取了王纵性命，我看不如这样，让卫老弟带王纵先走，我与姬老弟在此稍作休憩，半日之后我等再行追赶，若追不上算是王纵命大，要是追上了，卫老弟就别怪大哥我出手无情了。”
“好！”卫观点头。
“这个……”姬如显看了看墨非攻，“既然如此，就依巨子的安排。”转对王纵道，“就让你多活半日。”
他三人商议已毕，卫观拉过车马，待王纵与素襟坐在车板上，卫观对凌飞扬道：“凌老弟有何安排？”
凌飞扬闻言看了看卫观，又看了看姬如显，最后对张小芊道：“你打算怎么办？”
张小芊道：“咱们还是跟卫大哥走吧。”
凌飞扬点头，对何小妹道：“你呢？”
何小妹望了一眼地上何思君的尸首，低声道：“我和你们一起，到了前面再说吧。”
说话之间，凌飞扬已又拉过另一架马车，让晕晕乎乎的杨小宝和何小妹、张小芊三人坐上去，他与卫观各驾一车，径向寨外而去。
看着他们离开，姬如显坐在地上对墨非攻道：“巨子这般决断实在不妥。”
墨非攻道：“我与卫观相交多年，不能不卖他这个人情，方才你要与他动了手，我实在不能偏帮一方，那凌飞扬与卫老弟交情深厚，说不准也会站在他那边，到时吃亏的只怕是你。”
姬如显道：“凌飞扬几个未必就会相助卫观，何况巨子放他们去了，怕有摘星楼的高手再与他们会合，咱们折了那么多人手，要是不能杀了王纵，我实在心有不甘。”
墨非攻道：“这倒不怕，昌隆一战之后，我已命手下飞报孔行言，他要还是不肯派人前来，你我大不了回去就是。”说着看了看墨明*，后者点了点头。
只听姬如显道：“本来诸子一家，只有你我前来已是势弱，葛姑娘现在又下落不知，儒道两家要是仍旧置身事外，诸子盟还不如就此散了，也落得清净。”
墨非攻叹气。
姬如显道：“不过这回折了孟西濂与裴让，我看孔行言和李不仁那老头儿也未必还能坐得住，塞翁失马，福兮祸兮也不一定。”
墨非攻道：“还不知孔行言会让何人过来。”
姬如显道：“寻常弟子已是无益，没有好手来了不如不来。”
“正是如此。”墨非攻道，“咱们先赶到前面的市集，如何行事另做打算。”
“也好！”姬如显长身而起，“走。”
墨非攻、姬如显和墨明*三人说话之间带着两个弟子策马出寨，东行上了大路，再向西南而来。
此时卫观等人正自沿路疾行，看着暮色西垂，一众车马来在白水镇中。
此处已是云南地界，卫观本想连夜赶路直奔昆明，可看到王纵的伤势越发严重，还是决定在镇上留宿一晚。
车到客栈，卫观正想下马，忽有一人自客栈中走出，拱手对卫观道：“卫大侠有礼。”
看到这人，卫观便是一愣。
这人居然是锦衣卫校尉沈青钱。
只见沈青钱来在车边望向王纵，面色变了两变：“大人……”
“不妨事。”王纵见是沈青钱，低声说了一句。
沈青钱连忙转过来对卫观道：“请卫大侠随我来。”
卫观驱车跟着沈青钱前行半里，停在一家宅院门前。
这宅子远比镇中任何一家都要广阔，门上匾额一块，却只写了“八月十八”四个大字。
八月十八本是观潮的日子，可此地却非在钱塘江边，想来只能是摘星楼的八月分堂之一。
进了院落，见这宅子除了前后院，还有东西两个跨院，卫观来在前院当中，已有一人自正堂中快步走出，到了车边，看着王纵骂道：“一个照顾不到你就变成这般模样，真是丢人！”
王纵抬眼，咳嗽一声：“约好昌隆相见，你又不来，有脸说我？”
这人一笑：“还能说话，看来死不了。”举目看到凌飞扬哈哈一笑，“凌兄别来无恙否？”
见到这人，凌飞扬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无奈拱手道：“丁兄好久不见。”
“来来来，赶紧进屋。”丁风招呼之间带着众人进了大堂。
堂内一人看到王纵进来，上前一把拉住：“你咋才来，急死我了。”正是黑榜第二的*刀曹绝。
安排王纵坐好，又拉过椅子让素襟坐在一边，丁风看着两人之间的清秋锁道：“怎么多出这么一个玩意儿？”
听他问话，卫观将自昌隆至今的事情说了一遍。
丁风听了吓了一跳，对王纵道：“还好卫老大在，要不然你就死了。”
王纵咬牙道：“卫老大要是不出手，我也不会被这女人暗算。”说着指了指素襟。
“我替你杀了她。”丁风起身，一刀劈来。
素襟仰头，闭眼。
丁风刀势蓦然而止，又对王纵道：“她好像不怕死。”
“算了。”王纵摇头道，“先弄开这锁链。”
“张姑娘。”卫观听了对张小芊道，“这锁链是你的，你可有办法打开？”
张小芊道：“钥匙已失，我也没有办法。”
“我来看看。”凌飞扬说着走到跟前，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根油光锃亮的铁丝，，伸进玲珑锁扣的锁眼中。
拨弄半天，满脸疑惑回头对张小芊道：“我上次明明打得开的。”
张小芊唉声道：“上次我锁你时根本没用钥匙，只是扣住而已。”
王纵道：“看来只能派人去五*教寻找了。”
何小妹摇头道：“没用的，大姐扔钥匙的水坑是个泉眼，除非你们能把山移开……”
丁风晒然，望着卫观道：“那就只能有劳卫老大了。”
卫观闻言抽出残阳，张小芊连忙道：“不可如此！”
卫观回首：“总不能一直锁着他们。”说罢一刀劈出。
火光四溅，残阳无损，清秋锁亦是没有半分伤痕。
“这倒奇了。”曹绝说着拔刀冲了过来。
*刀落下，清秋锁依旧完好无缺。
“果然是件宝贝。”丁风皱眉道，“看来你们还是继续锁着好了。”
王纵叹气道：“等回应天找程大人再想办法。”
“好！”丁风点头，“这些日子你们也是辛苦，这宅子是我摘星楼的分堂，我已将那些无能的下人遣散，大家就在此修整几天，待这位王大人的伤好了再说。”
“也好。”卫观应了一声。
却听凌飞扬道：“我们还是告辞好了。”
丁风一笑：“凌兄不必拘束，多住两天也不妨事。”
凌飞扬道：“我们此来是为了保护李大人，现在……”
只听王纵道：“李大人之事我见到程大人自会言明，你们还是跟我一起回去好些。”
凌飞扬听了这话看了看张小芊。
张小芊点头，目光一直停在清秋锁上。
看她舍不得此物，凌飞扬也不好勉强，丁风这边找人备饭，待用过晚饭，丁风安排下住处，众人各自回房休息。
这两天且行且战，凌飞扬也有些筋疲力尽，进了房中倒头便睡。
不知睡了多久，隔壁房间忽传来阵阵啜泣之声。
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