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1
我爱她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可是从什么开始的呢?
很奇怪,原来爱一个人真的会既毫无征兆又毫无理由,或许只是一次不经意间,我看到她在厨房里忙碌,脑海里突如其来地涌现出一个想法——若是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我坐在灰暗的客厅里,唯一的光源是从窗外透进来的霓虹,手里的烟一支接着一支抽完又掐灭,烟雾缭绕中数不清垃圾桶边零零散散地丢了多少还燃着星火的烟蒂。
门口钥匙转动的声音在静夜里格外清晰,我知道是她回来了,换做以前我是万万不会在意的,以前她经常皱着眉头劝诫我少抽点烟,我明面上应着却屡教不改。
直到后来她不再说我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刻意避开在她面前抽烟,偶尔心情不愉快躲在阳台吞云吐雾,一听到客厅她回来的动静竟然会吓得下意识掐灭烟头。
“你还没睡?”她从外面进来,灯光被打开,客厅瞬间亮堂起来,我抬眼看过去,她像是注意到了垃圾桶四处散落的烟蒂,微微皱了下眉,却没有说什么。
“江暖。”我艰难开口,许是抽了烟的缘故,嗓音也沙哑起来,她停住了脚步,站在离我不到两米的地方,转头将挎包挂到架上,自顾自地淡淡回应。
“公司签了一批新项目,最近几天可能都要加班,会晚点回,你饿了就自己点个外卖,困了就先睡,不用等我。”顿了顿,又补充道:“忘记和你说了,刚刚送我到楼下的是同一个项目组的同事。”
她的脸上一如既往的平和,没有丝毫慌乱,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样的解释,我的心里并没有想象般的放松。
这时我又记起来,以前她也有经常加班。那是她毕业后刚进公司的那段时间,作为一个初入职场的新人,自然是全公司最后一个锁门离开的。
但不同于现在的是,那时的她几乎每隔十分钟就会跟我报备,字里行间透露着欢脱和稚气,会问我哪里开了新餐厅,会缠着我去接她下班,路过绝味鸭脖的时候喜欢买点翅尖和毛豆上楼,然后窝在沙发里我打游戏她追剧。
“我没有在责问你。”相较于她的大大方方,我开始小心翼翼起来,站起身来上前急着地拉住她的手臂辩解道。
不过半年的时间,两个人像是交换了位置,真真是应了那一句“天道好轮回”。
以前是她喜欢我,喜欢到什么程度呢?就我所感知到的,她喜欢我到任凭朋友怎么劝阻都不管用,明知自己对芒果严重过敏还心甘情愿给我剥皮,发着39°高烧提着宵夜来网吧找我……
用一句偏形象的话来形容,她捧着一颗炽热滚烫的心,任凭我丢在地上踩践几脚也不愿意收回去,当然,这只是她所表露出来的喜欢,还不算上她偷偷藏起来的。
我不是石头也不是钢铁,她的所有体贴温柔都被我看在眼里,甚至从小玩到大的哥们也经常半开玩笑似的跟我说,过了这村以后可再找不着这样真心待我好的女孩子了。
而我只是笑笑,照样我行我素,追根究底,只不过是彼时我不爱她,选择性忽视了她的所作所为罢了。
她脸上一闪而逝的怔愣,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不过诧异只是一瞬间,取而代之的又是恢复如初的淡漠和疲惫,然后轻易地甩开了我的手丢下一句:“我先去洗澡。”
我站在沙发前,静默地看着她进了卧室把门稍稍一带,紧接着听到衣柜里翻衣服的声音,我走也不是坐也不是,索性在她收了衣服进浴室后抽完了烟盒里最后一根烟。
2
我不是个会考虑人的性子,从小就不是。
由于家境的优越和父母的开明,打小处于“放养”状态的我形成了一副开朗外向的性格,无论初高中,我都无疑混成了校园里备受瞩目的风云人物。
不是因为优异的成绩,而是因为在一群普通人里少有的英气和出众的相貌。从老师们的眼光里看来,我是出了名的校霸,整日里跟着一群弟兄勾肩搭背,毫不夸张的说,三天一干架算是少的。
当然,在那个读书的年代,拳头硬总能俘获一众妹子芳心的。
我不知道江暖为什么会被我迷住了,我是高二的时候才转校进的她所在的那个班,只听说她是班里出了名的尖子生,成绩名列前茅,性格好,相貌也不差,是老师口中三好学生的典范,就连开家长会时都能听到各路家长交口称赞。
对于江暖,我起初是不感兴趣的,甚至还有些看不惯,我不喜欢这样的乖乖女,总是一副无辜的神情,眼里看谁都带着暖意。有时候上着课我从瞌睡中转醒,抬眼望去就看到她被老师叫上讲台解题。
粉笔在她手里吱吱呀呀的响,几乎不到两三分钟的时间,黑板上就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公式,我瞥了一眼提不起半分兴趣,只略微好奇她的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能容纳这么多复杂的算式和清晰的思路,紧接着又眼睛一闭埋头睡了下去。
整整半个学期过去,我几乎没和她说上半句话,她做她的好学生,我当我的校霸,原本是一段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却在一次偶然中出现了交点。
第一次打交道是在一次课间,彼时江暖作为班里的学习委员,来催收老师交代的作业,我从外面打篮球回来,看到她安安静静地趴在我的课桌上,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疑惑地走过去,低头一看,她在帮我补作业。
大概因为太过专注,我站了好一会儿她都没察觉到,于是我清了清嗓子,嚣张又散漫地喂了一声,脱口而出:“你在干什么?”
听到我的声音,她才浑身一个激灵,一抬头就隔着离我下巴不到三寸的距离,直到现在我都能清晰的记得她当时呼吸的频率,还没等我说话,她就一把收起了作业本起身离开。
我悄然扬了嘴角,她着急忙慌地跑开的时候,我分明看见她脸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了脖子根,那是我第一次发现这个女孩竟然有些特别,我好像也没那么讨厌她。
但我十分笃定,仅仅只是不讨厌,绝对没有别的想法,因为那时我是有女朋友的,叫文雯,在外校读职中。
隔天,江暖帮我补作业的事情传遍了班里,我想看看她的反应,但很遗憾,她脸上平静得如同荡不起涟漪的池水,还是照常听课,吃饭,埋头写笔记。
我也松了口气,好在她不是真喜欢上了我。
但我的想法很快破灭,放学前她突然叫住我,一本正经地把发下来的作业本送到我手上,我随意翻了翻,却发现里面夹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李子顾,我喜欢你。”
当天傍晚在烧烤摊上,我满脸愁思,一旁的铁子却是一脸兴致盎然又言之凿凿,美其名曰帮我分析“江暖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在接连着喝了两瓶啤酒后,脑子晃晃悠悠的,我放下手里喝空了的酒瓶,从兜里把小纸条摆到了桌面上,信誓旦旦地告诉他们:“我这辈子,绝对不会喜欢江暖。”
在说完那句话后,刹那间四周静寂,鸦雀无声,我脑子顿然清醒,只一抬头就看到江暖那张清秀的小脸,她的眼眶凝了水雾,又隐忍着没有掉下水珠来,我想开口解释,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跑远。
后来我才知道,缘分竟然该死的巧妙,那家烧烤店是她舅舅家开的,而那天店里人手不够,她放了学正好过来帮忙,又正好听到我讲的那番话。
3.
如果事情发展到这里,其实应该算得上是一个圆满的结局了,可天不如人意,我和她,注定要在感情漩涡里纠缠下去。
不过半个月的时间,我分了手,起因是文雯劈腿,找了个校外的小黄毛,外出约会的时候被我逮了个正着。
当然,这件事,我谁也没说起过,我虽然看上去漫不经心,潇潇洒洒的,但私心底自尊又顽固,如果说世界上有什么是我放不下的,那一定是面子。
那天刚好是期末,我交完最后一堂考试的试卷,一个人去了酒吧,由于年限久远,记不清自己当时到底喝了多少酒,只记得打烊后,我摇摇晃晃地走在街上,心里空空的,又仿佛一块大石头重重地压在了心上,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鬼使神差的,我去了那家烧烤店。到那里的时候,最后一桌客人正好零零散散地离开,我看着店里忙碌的熟悉身影,终于没撑住倒在了地上,最后一眼是江暖转头看向我时眼里明显的担忧,她朝我小跑过来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医院的病床上,江暖就守在旁边,满脸憔悴,看样子像是一夜没睡。
医生说我饮酒过度导致胃出血,又开了好些药,叮嘱我这段时间吃喝方面注意的事项,我无所谓地半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她明明神情困倦还掏出小本子把医生的话详尽地记录下来。
等医生走后,病房里又剩下我们两个人,气氛一时之间沉默起来,最终还是她打破了寂静。
“李子顾,医药费我帮你垫付了,到时候记得结一下。”
我身子躺的有点麻了,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半躺着,手臂撑着额头,脸上的疲惫消散了不少,又回归到了一如既往慵懒散漫的状态,尾音带了几分调侃的语调扬声反问: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江暖,你不会觉得我现在这副样子还有钱给你吧?这样,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