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他看着面前濒死的少妇,说:“我是快递员李师傅,今天送你上路。”
1.引子——当年的惨案
冬天的夜晚,很冷。
一个穿着保安服装的男青年下了班,走出崭新的写字楼,骑上电动车往南开。
雨很大,哗哗的声音几乎淹没了街上的一切,骑出两公里后,男青年看到前面有一条小河,河上架一座桥,雨幕中,桥像是用毛笔画上去的,苍茫而朦胧。
男青年顾不上欣赏这个河边的景色,他肚子正饿着,还得赶回去给自己煮晚刀削面,只顾埋头开电动车。
突然,一个穿白色羽绒服的美艳少妇从岔路口跑出,直直地奔向小河,到了河边,女人脚下一滑,手上的一个东西“扑通”一声掉了下去。
一声响亮的哭叫传来,男青年瞪眼一瞧,虽然看不清楚,但他估计掉下小河的东西应该是个小孩,只见一个黑乎乎的瘦小身子在河水里打着转,像一个垃圾袋。
少妇站在河边,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所措,仿佛已被吓呆。
男青年只觉得脑子里一股热血涌动,他猛地停下电动车,三两步冲到河边,忘了自己也不怎么会游泳,就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河水很冷,男青年一到水里,就浑身发抖,小孩子已经被河水冲到中央,他拼命抓住小孩子的身体,想要往河边送,小孩子的身体好不容易被推到岸边的泥土上,却又滑了下来。
男青年想要再次抓住,却发现自己手脚开始抽筋,他想挣扎,想拼命救人,身体却越来越不听使唤,冰冷的河水浸透了他的身子,他的每一个骨骼都颤抖起来,几秒钟后,身子下沉,河水大口大口地灌入他的嘴巴和鼻子,
他看不见任何东西了,但他不想放弃,他左手狠狠抱着小孩,右手拼命划水,好不容易到了岸边,双脚也勉强能够踩着河底的烂泥了,正想一鼓作气把人救上岸,突然,一阵狂风吹来,激荡着河水,他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撞了自己一下,整个人又往河中间漂去,他来不及呼喊,双手在空中拼命挥舞,却始终没有放下孩子。
水像魔鬼一样占据了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最终把他和孩子都吞没了,像吞没一片残缺的树叶。
河岸上的少妇脸色惨白,愣愣地看着孩子和男青年都消失在水面之下,才终于回过神来,掏出手机报警。
警方很快到来,专业的水上救援队沿着河流捞了半小时,在几十米开外的地方分别找到两具尸体,一个男青年,一个婴儿,男青年的双手畸形地扭曲,脸已经被河中的石块划烂,面目全非,嘴巴张开,一条乌黑的小鱼从里面游出。
警方很快把穿白色羽绒服的女子带回,两天后,给出定案结论:女子怀抱婴儿雨中走路,不慎摔倒,将孩子掉入河中,青年英勇救人,不幸牺牲,追授为市优秀五四青年、见义勇为者,号召全市人民向他学习。
女子签好字,离开警局,到了门边,转过身子说:“那个保安的家里还有人的吧,我这里有二十万,麻烦警官帮忙代转给他爸妈。”
“你可以亲手交给他。”警官说。
“不了,我,我很惭愧,实在不好意思见到他的家人……”女子回答。
2.快递员被跟踪
李明伟出身农村,从十八岁开始就在外面混,来到这个城市转眼六年了,干过很多职业,近两年都在干快递。
快递这个行业,网上很多人说收入很高,甚至有人认为可以轻轻松松月入两万,实际上并不是。
李明伟辛辛苦苦一个月干下来,有时候只能拿到六七千块钱,在这个号称平均工资早就超过九千的城市,他觉得在拉所有人的后腿。
不过,谁叫自己没上过大学呢,甚至连专科都没念过,现在这年头,没学历可不好混,除非家里有矿,要不然,只能在大城市里干些卖力气的活。
这一切对李明伟来说不算什么,他愿意吃苦,只不过最近一个多月来,有一件事让他觉得十分诡异。
事情是这样的,他主要负责一个片区的快递收发,这片区域里总共有五个小区,其中一个小区里,有个女人的举动十分可疑,这个女人,好像在跟踪李明伟!
那天下午,李明伟拨打“喂,是雯子吗?”
“我是,杭龙快递对吧?我在家的,你送上来吧。”
“好的,我三分钟后到。”
自从李明伟接管这个片区,雯子至少收过上百个快递了,光退换货都有十几次,李明伟对她还是挺熟悉的,三幢8楼,李明伟顺便送完一件10楼的东西,徒步走到门口。
门关着的。
‘喂,在家的吗?“
”在的在的,你放门口吧,我马上来拿。“
李明伟放下快递,走向电梯,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他听到雯子开门的声音,可是,直到电梯门关上,他也没听到对方关门。
”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人家可能顺便扔个垃圾……“李明伟这么想着,电梯已到一楼,走出小区门口的时候,李明伟在拐角的商店里突然停下,想买包烟。
眼角的余光里,他看到二十米外的大树后面,有个人影一闪而过。
李明伟读书不好,眼睛视力可一点不差,他非常确定,那个人影就是雯子。
‘她不是在门口拿快递吗?下楼来干什么?看她这样子,似乎是冲自己来的。“对方只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身材很好,脸蛋很漂亮,这样的一个美丽少妇,不至于有什么危险吧。
雯子这边是这个小区最后一个快递,今天快递数量不多,也有些累了,早些回去吧。李明伟开了快递车往回走,三分钟后,他从后视镜里看到后面有一辆车,红色的宝马,紧紧跟着,自己快,对方也快,自己拐弯放慢速度,对方也慢下来。
李明伟在快递站还了车子,脱下工作服,骑了一辆共享单车回去,他发现,那辆车子依然跟在后面,只不过,为了适应自行车的速度,它开得很慢。
李明伟完全不知道这辆车是谁的,也不确定这辆车和雯子会不会有关系,或者,车上的人就是雯子?可是,她跟踪自己干什么?自己只是个送快递的平民。
到了租住的小区,李明伟停好车子,走进单元门的一刹那,他没有回头,却从银色铁门的反光里,看到雯子出现在小区门口。
李明伟迅速上楼,趴到正对着小区出口的窗户旁,清楚地看到,雯子就俯身在保安室外面,似乎和保安大叔说话。
李明伟不敢露头,他躲在傍晚阳光的阴影中,感到一丝凉意。
晚上去外面吃兰州拉面回来,经过保安室门口,李明伟犹豫片刻,还是问了保安。
“李叔,今天有个女的是不是打听过我?”
“打听你?哦对的,没错,就是那个穿红衣服的女的。”
“她问我什么?”
”你不知道的吗?她说你给他送快递的时候,落了东西在她那里,她要给你送来,就问了你地址。“
”你告诉她了?”
“人家好心还你东西,哪能不告诉呢?”
“她怎么不把东西放你这里?”
“不知道,她说她自己会快递给你。”
“撒谎!”李明伟心想,“如果我真的落了东西,根本不必要这么麻烦,她有我的电话号码,直接电话就行了,她如果真的要亲自送来,要么可以放保安室,要么快递到我的单位,看来,这个雯子是对自己有什么企图……”
李明伟想的没错,第三天黄昏时分,他收到了一个快递,是个很薄的牛皮纸袋,打开,里面是一张纸条:你的哥哥李亮伟多年前因为救人而淹死,其实,他的死亡另有原因,听说你一直在寻找,你想知道真相吗?想知道的话,明天晚上十点,给这个号码打电话。
对方留的是个座机号,估计是个公用电话。
李明伟猛地翻过牛皮纸袋,发现这是一个闪送过来的包裹,上面没有留下任何寄件人的信息,估计是寄件人额外付了钱,让这个闪送员私下里送过来的,没有走官方送货流程。
再看纸条,上面的字是印刷体,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一阵风吹来,劣质的窗帘哗哗响起,在地板上留下灰暗斑驳的影子,李明伟脑子闪过多年前的一个画面:哥哥李亮伟干瘦的遗体蜷曲着,面容可怖,左眼留着一条缝隙无法合上,隐约可见白色的眼球。
哥哥是救人而死的,当然,那个婴儿最后也没救着,李明伟和当事人也没见面,可能是人家不愿意吧。政府该给的奖都给了,可是李明伟一直觉得,哥哥的死有些蹊跷,而现在,跟踪自己的雯子,陌生的车辆,突然出现的纸条,事情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
最关键的是,这个雯子,会不会就是那个当事人呢?
3.少妇遭遇勒索
二十七岁那年,结婚三年的郑雯离了婚,刚满六个月的孩子不幸掉入江中淹死,还牺牲了一位见义勇为的青年保安。
在外界看来,保安的牺牲确实和郑雯没有必然关系,而是因为当时雨太大、水流太急,加上他自己水性不好,但郑雯还是出于人道主义,给了对方二十万作为补偿。
郑雯的老公不差钱,离婚后,郑雯得到两千多万现金、一些股票和一套房子,后来,郑雯重新结婚,嫁给了自己的高中初恋,结婚后,丈夫事业蒸蒸日上,成了企业中层干部,郑雯自己尝试着做自媒体,凭借着甜美的长相和声音,粉丝数一路增长,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两人经济宽裕,生活富足。
他们全款买下了一套新的住宅,搬进去之后,郑雯发现一个不对劲的地方:有一个人是负责这块地方的快递收发的,他叫李明伟,郑雯越看他长相,越觉得他很像一个人。
郑雯在网络上开始搜索,可几乎查不到对方任何信息,无奈之下,她请求老公郭英凯帮忙,郭英凯找到他公司里的一个程序员,对方很快找到西部某个县城初中的通讯录和毕业照片,几个信息一比对,郑雯可以确信,这个李明伟是李亮伟的弟弟!
李亮伟就是多年前为了救自己的孩子不幸淹死的年轻保安。
“你怎么了?”郭英凯问。
郑雯眼神迷离,没有回答。
“你不是给了李亮伟家人二十万吗?再说,李亮伟的死,跟你又没有关系,他是见义勇为的英雄,现在他弟弟来这里送快递,这算是个巧合吧,你怎么看起来很紧张,很害怕?”
郑雯打开日历,说:“我问过隔壁小区的一位保安,他说,在我们小区交付之前,负责这一片的快递员叫李鑫,就在我们搬进来的时候,李明伟也跟着调过来了,替代了李鑫。不对劲,肯定不对劲,这一切太巧合了。”
“你怀疑什么?难道你觉得李明伟想干什么坏事?“
”我问一下那个李鑫。”
第二天早上九点,郑雯拨通李鑫的“喂,你好,请问是杭龙快递的李鑫师傅吗?”
“你好,哪位?”
“我是九龙府小区的,听说这一块之前是你负责的?“
”是的,以前是我,现在是李明伟负责。“
”我想了解一下,你们为什么会换?“
”他原先是管城东北那一片的,前不久,他主动提出跟我换一下,领导同意了。”
“他有没有说为什么要换到这里来?“
李鑫似乎对这个问题感觉有些奇怪,想一会,说:”我问过他,记得他好像是说,是说将来想在城南这一片买房子,打算先在这边跑跑快递,熟悉熟悉。“
郑雯挂了电话,晚上和郭英凯说:“李明伟一定有问题,他们兄弟俩家里穷的要死,他竟然说以后想在我们城南这一带买房子?我们这一片的房子七百万起步,他一个没上过大学的快递员,一辈子可能都买不起。”
“那你觉得……“
”我要小心点,他可能……“
“可能什么?”
“我不知道。”
郭英凯发现,妻子郑雯眉头紧锁,面露恐惧,像是受到了某种极大的威胁,甚至是生命危险。
三天后的一个傍晚,郭英凯一进门,就发现妻子脸色不对。
“你怎么了?”
郑雯没说话,递过去一张纸。
“我哥哥的命,你不要以为二十万就能买下了,我现在要两百万,72小时内准备好现金,到时我再告诉你放到哪里。”
“这是勒索!”郭英凯喊道。
“是的。”
“我们报警!”郭英凯掏出手机,却被郑雯拦下了。
“李亮伟的死跟你又没有直接关系,你已经给他家里二十万了,他们现在来敲诈,不该报警吗?”
郑雯摇摇头:“没用的,其实……”
“其实什么?”郭英凯听着郑雯犹犹豫豫的口气,急死了。
“其实这一个多月以来,他已经在路上拦过我很多次了,有,有一次我加班到晚上十一点多回来,在停车场里被他拦住,他,他手上还拿了刀,说我们如果不答应他的要求,就要以血还血。”
“以血还血?!他跟踪你,当面威胁你,现在还留了书面的勒索信,那还不报警!”
“不能报,你不知道,他哥哥的死,其实,其实我是有一定责任的。”
“你有责任?”
郑雯捋了一下头发,接着说:“那天晚上,我抱着孩子走到河边,其实是想带着孩子一起跳河自杀,没想到脚一滑,孩子抛了出去,他,他……”
“他到底怎么了?”郭英凯着急得狠狠抓住郑雯的手。
“他跑过来,做的第一件事不是下河救人,而是,而是想侵犯我。”
“什么?!他想侵犯你!”
“是的,他肯定是看到周围没有人,就起了色心,冲过来就抱住我不放,我跟他扭打到河边,猛地一推,他掉下去了。”
“也就是说,这个李亮伟根本不是救人而死,他是想干坏事,被你推下去淹死的?”
郑雯低头默认。
“那还有什么不能报警的,这个畜生,我们还把他当英雄了!”
“不行,如果报警,这个事情肯定会被大家知道,我以前不想说这个,甚至连你都瞒着,就是,就是怕被人误解,虽然他没有得逞,但是,网络舆论肯定控制不住,我现在又是靠网络赚钱的,我怕这事一旦闹开了,我会被网暴。”
郭英凯想了片刻,说:“你考虑的也对,现在这帮网民,嘴巴真的管不牢,可是,难道我们真的给他两百万?就算我们给得起,他要了这两百万,谁能保证他以后不会要两千万?”
郑雯摇头:“我们买了这个房子,你也弄了很多理财投资,手头也没那么多钱,就算给得起也不能给,我觉得,对付这种人,我们应该反过来威胁他!让他停手!”
“反过来威胁他?怎么威胁?”
“这件事是他哥哥理亏,人虽然死了,他这个荣誉还留着呢。李明伟肯定也不希望整件事被爆料出来,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抓住这点,反过来要挟他,但是,我可能不太方便出面,最好你来帮我。”
“嗯,既然不方便报警,只能先这么干了,最好让这家伙知难而退。”
“那就这样,你快递给他一封信,约他见面或打公用电话,给他一点心理压力,再告诉他这件事的真相,让他停手,但是,对他勒索我这件事,就不要提了。”
“我懂,我就假装一个另外的知情者,吓退他就行。”
4.保安死亡的真相
第二天晚上十点,李明伟直接用手机拨打了上面的号码,对方很快接听,看来,他一直等在公用电话那里。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哥哥的事?“李明伟劈头就问。
“你不用管我是谁,听说,你好像一直对你哥的死很感兴趣。”
“你到底想说什么?”李明伟隐隐感觉到,对方来者不善。
“我告诉你,你哥死的原因是……”对方把当年的真相说了一遍。
他说得很慢,李明伟听得很认真。
电话线的两头沉默了几秒钟。
“怎么,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不管你是谁,你知道的都是错的。”李明伟斩钉截铁地说道。
“什么?我说的都是错的?”
“对,你想听一个故事吗?”
对方没有说话,也没有挂电话。
李明伟抬头看了眼被城市的灯光染成紫红的夜空,缓缓说道:“七年前,我还在老家的乡镇里上高中,哥哥一个人在外面打工,据说是当保安,后来的一天,我们突然接到警察通知,说哥哥英勇救人不幸牺牲了,要给他追授英雄称号,还有奖金。”
“这个大家都知道的,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别急,听我接着说。我当时还在上学,爸妈不让我分心,没让我出门,他们两人来到这个城市,折腾了很长时间,最后把哥哥的骨灰带了回去。可是我不甘心,我觉得哥哥的死很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我已经告诉你真相了。”
“错!你的真相是错的!”
“你别那么肯定。”
“呵呵,这世上其他的事情我不敢说,这个我能肯定。”李明伟不等对方有什么回应,很快说了下去,“我哥哥从小心肠不错,喜欢做好事,他下水救人是很正常的,虽然他水性不太好,但我总觉得,救人不成反被淹死,这也太离奇了吧?简直比中彩票的概率还低?老天爷难道就这么不长眼睛,非要让一个好人不得好报?!我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
对方冷冷地“哼”了一声。
“我高中毕业成绩太差,没考上大学,就来这个城市打工,我一边打工,一边调查哥哥的死因。我先是找到当年办这个案子的警察,他心肠很好,跟我说了很长时间,还请我吃了饭。”
“那你问出什么了?”电话那头似乎来了兴趣。
“什么也没问出,其实不是没问出,而是警察的定论就是我哥救人被淹死,那位老警察可能是同情我吧,还破例给我看了当时的现场勘查记录和法医鉴定报告,我哥是掉在水里,冲到河中间,被水草缠住了脚,加上他水性不好,刚好全身抽筋,就淹死了。”
李明伟给自己点了根烟,“不是我不相信警察,可这个结论,我还是没法接受,所以,我又打算找当年那个女的问问情况,可不知道为什么,根本没法联系上她,我猜,她可能是在躲避吧。
既然这样,我就打算自己回现场找找看,那条小河还在,但周围的路和绿化带都改建过了,什么也看不出来。”
李明伟顿了顿,感觉到对方还在认真地听,喝口水,又说道:“我去了很多次,看河岸,看水流,甚至有一次,我趁没人的时候,游到河中间去看,结果什么也没发现,估计真的是我多想了吧。可是有一天傍晚,我又跑到河边的时候,碰到一个老大爷,我看他一个人没事干,就和他聊了起来,这一聊就聊出了当年的真相。”
“什么?!有个老大爷知道真相?难道还有别的真相?”对方显然来了兴趣。
“没错。我和这个老大爷聊了一会,他问我来这里干什么的,我跟他说了实话,老大爷说,当年这件事,他是目击者。”
“你说什么?!”
“老大爷说,当年我哥救人这事,他是目击者。”李明伟不等对方发出第二声喊叫,接着说,“他就住在附近,那天夜里,他跟老伴因为辅导孙子作业的问题狠狠吵了一架,一个人冒着大雨出来散心,刚好看到了一切。
他说,一个女的在河边滑倒,手中的婴儿刚好扔了出去,掉在河里,我哥停了电动车就下水救人,他在水里挣扎了很久,就在他拼尽全力,抱了婴儿游到河边的时候,蹲在河边的女人突然狠狠推了我哥一把,把他又推回河中间,我哥在河里挣扎了很久,和手中的婴儿一起渐渐沉了下去,死了。”
电话那头不知道沉默了多久,问道:“那个女人为什么要把你哥推下河去?他跟你哥有仇吗?”
李明伟摇摇头,虽然知道对方看不见:“我也很纳闷,查过我哥从小到大所有打过交道的人,他和这个女的肯定不认识,更谈不上有什么深仇大恨了。”
“你这完全是在颠倒黑白,你哥淹死了是很不幸,但他该得的荣誉都得到了,我听说,那个女的还赔偿了你们家二十万,你现在竟然诬陷那个女的是杀人犯?你他妈的有良心吗?”
“呵呵,那个女的给的二十万根本就没用,为了我哥的事,我妈的精神都不太正常了,花了很多钱,到现在也没治好,一到晚上,她就对着门外说我哥回家吃饭了,回头就冲进厨房拿碗筷。这件事的真相,我可以胡扯,但那个现场目击的老大爷没必要说假话……”
“他上了年纪,可能看错了。”
“他是上了年纪,可我调查过,他的视力比我还好,他以前是公交车司机。”
见对方还在沉默,李明伟扔掉烟头:“行了,你费了老大劲想告诉我真相,可惜,你知道的是假的,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就这样吧。”
挂了电话,李明伟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他相信,自己的这个计划应该可以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