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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欧阳修的三个冷知识折射一代大家为人处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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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政治家欧阳修作为历仕仁宗、英宗、神宗三朝,官至翰林学士、枢密副使、参知政事,身后累赠太师、楚国公,谥号“文忠”的“宋五家”承前启后的一代高德大贤、文坛领袖,即使一时遇挫,亦可化险为夷,更重要的是,其中有哪些为人处世的大智慧值得后人学习呢?

“军书奏记,一末事耳”:不愿借光的患难之交

谈到欧阳修就不得不谈到和他一样生于寒微,半生亦师亦友的“忘年交”——范仲淹。

欧阳修在仁宗天圣六年(年)登进士甲科第14名,正式开启仕途之路。彼时,范仲淹已掌应天府(今在河南商丘)书院教习,是不折不扣的“正厅级”官员。

而范仲淹和欧阳修第一次成为患难之交,还是景佑三年(年)范仲淹上《百官图》,指斥宰相吕夷简用人失当被贬,牵连欧阳修被贬至夷陵(今湖北宜昌市东),担任县令。此事史称“景佑党争”。

未几,西夏元昊崛起,北宋边境震撼。于是,在康定元年(年)7月,范仲淹再次被重用,与韩琦同被任命为陕西经略安抚副使。途中,范仲淹举荐欧阳修为掌书记。

然而,欧阳修却上《答陕西安抚使范龙图辞命书》,自陈“军书奏记,一末事耳”婉拒了范仲淹的盛情邀请。这又是为何呢?

原来,早在该年6月,范仲淹已被招返京师,重新担任了馆阁校勘。重返京师的欧阳修也多次听到了各色人等谈论北部边境的战守之策。而一些趋炎附势者甚至招摇撞骗者,也竞相盗用起范仲淹的名号来,和4年前范仲淹被外放饶州时送行者仅有李纮、王质二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因此,这次皇上起复范仲淹挂帅主管陕西战守之事,令范仲淹声名大噪的同时,欧阳修立刻婉拒范仲淹的盛邀,就是害怕被人议论成“借光”、“镀金”之辈。

可在另一方面,随着庆历三年(年)范仲淹携平复边患的巨大威望开展“庆历新政”,担任谏官的欧阳修一直为新政保驾护航,也作出了后世争议巨大的名篇《朋党论》,回应反对派指责范仲淹、韩琦、欧阳修、富弼、蔡襄、王素等人“结党营私”的物议。

二、被贬滁州:醒着的“醉翁”

宋仁宗庆历5年(年),已官居三品的欧阳修(时任右正言知制诰、转运按察使)因“庆历新政”得罪人多,恰逢外甥女张氏因私通家奴东窗事发,遭审讯时诬称与欧阳修有染,于是被谏官钱明逸“上纲上线”、大泼污水,投入狱中“留置审查”,虽然后来查明此事纯属子虚乌有,但欧阳修还是受到牵累,被降职到滁州,担任“市长”(知州)。

然而欧阳修并没有消沉。当过地方县令和中央官员的欧阳修深谙下情,有着丰富的从政经验,他清楚,对于滁州这样地僻物丰、民风纯朴的地方,应该为政宽简,多予少取。他在这么做的同时,又发动全城上千民工,在冬闲时用去九万多个劳动日,修筑了滁州的城墙;为加强社会治安,他亲自督率操练民兵;由于大旱,他还亲自带领百姓在柏子龙潭前娱神求雨。按照这样身体力行的行政方略治理滁州,果然第二年就初见成效了。在给好友梅尧臣的信中,欧阳修很得意地说:“小邦为政期年,粗若有成,故知古人不惑小官,有以也。”在这样一个偏远闭塞的小地方,虽不能“兼济天下”,而“独善其身”倒也为百姓做了些实实在在的事情,欧阳修心情自然好起来。

而在滁州,欧阳修留下的最著名遗迹是醉翁亭,是当地僧民修给太守欧阳修以表谢意的建筑。然而,欧阳修在滁州,还留下了另一处著名建筑,就是丰乐亭。如果从修筑时间上看,丰乐亭还是醉翁亭的“姐姐”呢。

原来,欧阳修知滁的第二年夏天,一个偶然的机会使他发现了丰山脚下幽谷中的一眼泉水,可为操练民兵、游客逛山提供便利,于是他将这眼泉水取名“幽谷泉”,还在幽谷泉上修建了丰乐亭。此外,他还在附近修建了醒心亭。醉翁亭、丰乐亭、醒心亭,这三亭为滁州琅琊山景区持续千年盛久不衰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也正是欧阳修在滁州被贬谪期间以宽简为政、成绩卓著,故仅仅两年多后,欧阳修便转任了扬州(今江苏江都)知州。又过了两年多,便改任应天府兼南京(今河南商丘)留守司事,成为了直辖市行政主管,恢复到了三品官的地位。

“秀才刺、考官刷”:一场考试改变一代文风

嘉佑二年(年)正月,欧阳修主持礼部科举考试。而这场考试,被誉为千古龙虎榜,中榜进士人,上榜进士在宋史有传的有24人,其中任宰执的有9人。其中涌现出苏轼、苏辙、曾巩、王韶、吕惠卿、曾布、程颢、张载、章惇等赫赫有名的人物。

当时,科举考试流行的文体是“西昆体”。因为彼时宋朝科考项目包括歌赋、策论、经义三大项目,而歌赋又是唐代以来科举的重头。许多大臣因诗文雅丽而录取。因此,上有所好,下有所投,由李商隐为翘楚,以“雕润密丽、音调铿锵、辞藻华丽、声律和谐、对仗工整”为特色的西昆体成为了当年士子们竞相研习的应试时文。

这样录取的士子,虽然写起报告花团锦簇,可处理政务、审理案件就难免外行了。崇尚实务的欧阳修自然看不下去了,他作为古文运动倡导者,一直推崇韩愈、柳宗元气势磅礴、言之有物的文风,有了这次机会,自然要发挥一下“窗口指导”的功能。

传说,欧阳修评阅士子文章时,有篇文章写道:“天地轧,万物茁,圣人发。”这是典型的西昆体,意思是:天地初分时,万物始生长,伟人方问世。欧阳修看到后十分气愤,说:“此文必为刘几所作!”而刘几是何人呢?此人乃太学生员,按当年制度,是地方上考试很成功,但离进士还有一定距离,便在国子监学习,等待科举考试或朝中名流举荐任职的“高级知识分子”。更重要的是,刘几在太学的考试中,数次都是第一名。

于是,欧阳修批改该文时,在这句话下面加了句“秀才刺,试官刷。”然后欧阳修还用大红笔把文章从头到尾横涂一道,称作“红勒帛”,批上“大纰缪”三个字张榜公布。后来启封时,发现这篇文章作者果然就是刘几。

嘉佑二年的这一次科举当奏名试榜贴出之后,那些因善写怪僻之文知名一时的人物全部名落孙山。对此,有人匿名撰写《祭欧阳修文》,咒欧阳修早死;有人在欧阳修上朝时,将他团团围住;还有人又拿12年前的“盗婿案”编欧阳修的段子……可欧阳修不为所动,依然不改这次考试结果。士子无法,终知“时代变了”,也开始沉下心来钻研实学,不再追求文辞古拗、艰深。

两年后,礼部再开省试,应试者文风一改,空洞骈俪的“西昆体”一扫而空,参试人员都能言之有物了。至于那位刘几,改名为刘辉,以新的文风高中了状元。

……

关于欧阳修的这三个“冷知识”,折射出了欧阳修的为人方中有圆、宽里有严的特点,坚持“祸患常积于忽微,而智勇多困于所溺(《五代史·伶官传序》)”的精神,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凡事发自公心,不偏私、不曲意、不贪功、不逾矩,又能解他人困厄,急他人所及,利他利己、造福四方。故每逢险境,总能峰回路转,无论进退,皆美名远播。这种看似拙朴、实则通达的大智慧,确实值得后人学习。

滚滚红尘,悠悠万世。人生得失,无谓平仄:温一壶好酒,听潮起潮落、看云卷云舒,进取有道,退守有方,这是欧阳修于后人的启示,亦是“修醉”酒业感恩、担当、诚信、拼搏、修己、达人的座右铭之体现。

参考资料:

1、范仲淹年谱(中国范仲淹研究会)

2、欧阳修年谱(《欧阳修全集·附录一》)

3、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百四十

4、《皇宋通鉴长编纪事本末(卷五十八)》

5、《宋史·欧阳修传》

6、贡发芹:《千古醉翁亭都缘欧阳修》(醉美滁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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